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来看我的戴胜鸟(2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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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水面露出的芦苇断掉的杆之间,有野鸭子的叫声,是在远去。我望不到它们。那叫声也是短促的低沉的嘎嘎声,我能识别出那是在警告同类:“小心,有个
水面露出的芦苇断掉的杆之间,有野鸭子的叫声,是在远去。我望不到它们。那叫声也是短促的低沉的嘎嘎声,我能识别出那是在警告同类:“小心,有个两条腿的家伙来了。”
再看空中,那盘旋的鸟儿不见了。纳闷是什么鸟,难道和野鸭一伙?
我准备离开的时候,那鸟儿又出现了。展开翅膀很大,飞行不快,可知不是鹰类。它又发出一声短促的狗吠,就像小狗看到人离去、危险解除时的吼吼声,音低。然后,它发出了嘎嘎的鸭子鸣叫声!
是的。是一只很大的野鸭,承担夜间警戒任务。鸭中斥候。
野鸭子能发出狗叫声,我生平第一次遇到。
一只麻雀,两三只麻雀
一只小麻雀,在栅栏上,与我视线平行稍低,随我步行的方向蹦蹦跳跳。我看它,它是出窝不久的雀,在阴翳的天空下依然黄灿灿,每一根羽毛都新崭崭。
我并不放慢脚步,一边走一边打量它,它随我步行的方向一蹦一蹦。觉察到我的目光,它害羞了,扑棱着飞起来,却是从我眼前横飞而过,不高于我头顶。它那么傲娇,肚皮下细细的小爪子,在我眼前一晃。距我不过一尺,哈,它几乎是擦我眼皮飞过去。
世界多么生动。我这么一直写下去,是写不完的。我一边写事情一边发生。世界聚汇如海,从笔尖的小隙挤压而出。
能够被世界的生动拥簇,一颗心随时随它荡动,随鸟儿飞舞,随花朵开放,随豹子杀戮,随大狗奔跑,随小童哭笑交加,随老者哀伤,随少女怀春,随义士愤怒,随狐狸眼珠子一转,是我幸福感的重要来源。
两三只麻雀,从我脚下掠起。它们灰黄地翻动着,贴着地面,不高飞,一点向上的势头都没,再落入低低的草丛。我并没有看它们,心里想着什么,还以为是风搅动,卷起了地下去年的落叶。
在时间中,生命的性质会模糊。园柳变鸣禽,落叶变麻雀,我也会站成一棵树,伸开臂膀栖满飞鸟。我也会流成一条河,随意将浑身的水滴溅起。
我认为那些写下来就像刻在石头上的句子,就是最好的文学,无论长短,哪怕只有一句。一句就够,就成立。它们还冒着刻打时微小的崩开的火花。
一句即可以像劈开海水的力量,显露出水底多少年前淹没的城郭,以及淹没的河流——那像人最深处被搅动的、清晰地显露出来的记忆。甚至,会是人的原始记忆,祖辈世代遗传的记忆。
为什么要敷衍成章,弄成期刊上刀子切豆腐一般整齐的一块一块,五千字,八千字,一万字?期刊削足适履,作者稀释成性,由有然矣。多出那一句的,都是废品。是废物。
你会说大家都如此。大家,完全不能代表什么。而且可能相反。这许多年,大家一起做并以大家都这样来安慰自己的愚蠢的事,难道还少么。
女孩子的鸟
小时候得到一只鸟,忘记是怎么来的,反正它是属于我的。我把它两只爪子捆着,它飞,却飞不远,逃不掉。那么一直是我的。
后来它飞起来,一头撞到门上。撞死了……
我给我的鸟下葬,在树下挖了个坑,把我的鸟埋到土里,弄了一个隆起的土堆,是我的鸟的坟。我用纸片做了一个墓碑,在上面写:啄木鸟之墓。
我不知道鸟的名字。那时候我唯一知道的鸟名,就是啄木鸟。
总下雨。一下雨我就惦记我的鸟儿的墓。雨停了我就去看。纸墓碑被雨水打得不见了,土堆也平了。找不到我的鸟儿的墓在哪里。
我就挖土,终于找见它。我把我的鸟儿挖出来,它浑身是土,嘴巴上也是泥。不会动,不会飞,真的死了。
我再把它埋到土里。每过一阵,就刨出来看看。
有一天,再刨出来,它终于没有了。它不再是鸟,是细细的小骨头。
关关之声
空气中到处是鸟儿求偶的鸣叫声。它们相互嬉闹,追逐,召唤,飞到并不茂密的树叶间快乐地交欢,一边发出忘我的尖叫和呻吟。甚至能听到它们极度销魂时小翅膀抖动的声音。这些呆鸟,它们怎么可以判断我不懂?
坐在树下,我难免有点难为情。它们这么诱惑我,不顾忌我,一点也不在乎我的感触,还把腹部细小的软羽,嘲弄般地扔到我头上来。
它们什么时候就开始……了?有点纳闷。已经有小小的各色鸟儿,笨笨地在隐蔽处学习飞行术。我注意到一只雏黄鹂鸟,往一根苇草上落。它没掌握好平衡,扑棱着小翅膀跌下去。它下坠的动作好狼狈啊。不知吓着了,还是觉得丢了脸,还是跌疼了,我听到它的叫声持续了好长时间。看不到它,它就在那里一直哭。两只稍大的鸟急匆匆飞过去,几乎是在那根苇草边擦翅直接落下,消失在草丛里。它们的飞行轨迹堪称完美,就像用铁丝折成了一个直角。
文章来源:《山西化工》 网址: http://www.sxhgzz.cn/qikandaodu/2020/1120/657.html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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