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 · 《山西化工》栏目设置[08/03]
- · 《山西化工》投稿方式[08/03]
- · 《山西化工》征稿要求[08/03]
- · 《山西化工》刊物宗旨[08/03]
整体与个别梁漱溟对文化的思辨(11)
作者:网站采编关键词:
摘要:后一说法首先明确了文化是“民族生活的样法”,并已出现“一家文化”和“他家文化”的区分。且这差别是以哲学为根的,即中国、西洋和印度各有自己
后一说法首先明确了文化是“民族生活的样法”,并已出现“一家文化”和“他家文化”的区分。且这差别是以哲学为根的,即中国、西洋和印度各有自己的“形而上学”,但从章太炎起,“许多人因为不留心的结果”,没认识到三者有“根本的不同”,而“常常误会牵混在一处来讲”。这“实在是大大的错误”。那些人“根本的错误,就是以为人类文化总应该差不多”,实则中、西、印三家“各自为一新奇的、颖异的东西,初不能相比。三方各走一路,殆不相涉”。*梁漱溟:《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》,《梁漱溟全集》第1卷,第441页。
如果三方的“生活样法”独立得这样彻底,不啻说人类不止“一家文化”,其文化路线也不止一条,显然与前面“人类全体的文化是一个整东西”之说冲突。进一步的问题是,那些各自独立的意欲,又在多大程度上决定文化那“根本的方向”呢?
在这方面,梁漱溟可谓“山人自有妙计”。前引他关于辨识一家文化只要从其“特异彩色推求他的原出发点”,就是他思路的关键。文化的特异“彩色”或“色彩”,也就是一文化“特别的精神”,是梁漱溟特别强调也常用的关键词(他有时也简化为“异彩”)。*参见梁漱溟:《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》,《梁漱溟全集》第1卷,第347-348、353-354、458页。
从文化特色见其整体是梁漱溟特别看重甚或自以为高明的,却被胡适等人抓住进行抨击,成为他和别人见解分歧的一个关键所在。在当年的辩论中,胡适对梁漱溟《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》一书的批评虽晚出,却是众多批评中梁漱溟唯一做出回应的,也就是梁漱溟和批评者之间唯一的正式言论交锋,要予以特别的关注。*参见艾恺(Guy S. Alitto):《最后的儒家——梁漱溟与中国现代化的两难》,王宗昱、冀建中译,南京:江苏人民出版社,1996年,第127-131页;罗志田:《文明与文化:五四后梁漱溟与胡适的一次争论》,《四川大学学报》2017年第3期。
二、文化的特色与整体
前已引述,梁漱溟的基本主张是:生活的根本在意欲,而文化是生活的样法。文化之所以不同,是由于意欲之所向不同。要了解一家文化的根本方向,就要从其特异色彩推求他的原出发点。所以,“要知道某家文化是如何的,就是要知道他那异于别家的地方”。且“某家的异点,他自己或不觉,对面人却很容易觉得”。故东方人看西方东西,那异点便刺目而来;西方人看东方亦然。只要认出它的特异处,就知道是某家文化。*梁漱溟:《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》,《梁漱溟全集》第1卷,第382、527页。
这一主张不无所见,却被胡适作为梁漱溟“不讲历史”、坚持“用他自己的思想作主”的范例。在胡适看来,人类的生理构造大致相同,“在大同小异的问题之下,解决的方法也不出那大同小异的几种。这个道理叫做‘有限的可能说’”。据此,人的衣食住行,以及政治组织、社会关系,乃至言语行为,甚至“文学与美术的可能方式,也不能不受限制:有韵与无韵,表现与象征,人声与乐器,色彩是有限的,乐音是有限的”。故“调和持中”“随遇而安”的生活态度虽被梁漱溟安放在中国文化之上,却“是世界各种民族的常识里的一种理想境界,绝不限于一国或一民族”,不能说是“哪一国文化的特性”。*胡适:《读梁漱冥先生的〈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〉》(1923年3月),《胡适全集》第2册,合肥:安徽教育出版社,2003年,第251、245页。
对胡适提出的“有限的可能说”,梁漱溟非常不喜欢。他的答辩已有些情绪化:“呜呼,胡先生休矣!先生而根本不承认有所谓‘一种风气’、‘一种色彩’、‘一种精神’、‘一种趋向’,而有为此言者皆属糊涂;则是天下人皆昏而公独智,亦谁能与先生争?”所谓一种“风气”或“色彩”等,是“指某民族或某社会为某种风气”,并不排除有见于他方的例外,但虽有例外,“犹不失为此民族此社会之风气者,大体上看去,对照看去,有其确然不可易者”。若胡适“根本不承认中国民族就大体上看去有他的风气,和西洋对照看去有他的色彩,则我亦何敢与先生争”?*本段与下段,梁漱溟:《答胡评〈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〉》(1923年10月,陈政笔记),《梁漱溟全集》第4卷,济南:山东人民出版社,1991年,第747-748页。
梁漱溟进而说,“我之所谓‘向前改造局面’,亦犹夫杜威之所谓‘征服自然’也;我之所谓‘持中调和’、‘随遇而安’,亦犹夫杜威之所谓‘与自然融洽优游自得’也”。胡适说梁漱溟“不睁眼”,难道他自己的老师杜威也“不睁眼”?其实先已有人提出类似批评(详后),梁漱溟并未置答。但胡适的批评使他不能不理睬,而且确实有些动气。把杜威抬出来压胡适,多少带有示弱的隐意,暗示自己与胡适独战已有些困难。
文章来源:《山西化工》 网址: http://www.sxhgzz.cn/qikandaodu/2021/0401/1033.html