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整体与个别梁漱溟对文化的思辨(4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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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“色彩”不是整体,却又能表现甚或代表整体,而那被表现或代表的整体又是更大的整体(世界文化)之一部分,这已足够让人困扰了。然而问题在于,“色
“色彩”不是整体,却又能表现甚或代表整体,而那被表现或代表的整体又是更大的整体(世界文化)之一部分,这已足够让人困扰了。然而问题在于,“色彩”究竟能不能代表整体?即使能,在多大程度上代表整体?梁漱溟被不少人指责的另一问题,即他常以部分代表整体,甚至以认识未必准确的部分来表述整体。
三、文化的部分可否表述整体?
李石岑以为,梁漱溟在从哲学去观察文化的“大错处”里面,“又包孕着一个不小的错处,就是他所举的哲学,或是仅举一家,或是仅举一宗”。具体言,
梁君的三条路向说,不是照中国、印度和西洋现在的情形立言,乃是按孔家哲学(不是中国文化全部,也不是中国哲学全部)、佛家唯识(不是印度文化全部,也不是印度哲学全部)和西洋文化(不是西洋文化全体)立言。* 本段与下段,李石岑:《评〈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〉》,《民铎》第3卷第3号,1922年3月,第2、4、11页(文页)。
例如梁漱溟以佛法之“宗教的态度”代表“印度的态度”,便有两重错误,因为“佛法的态度,不能代表‘印度的态度’的全部。佛法的态度,更完全非‘宗教的态度’”。张东荪也说:
无论中国文化与孔子思想有多大的关系,然而总是两个东西;印度文化无论与佛家思想有何等关系,然而终不能并为一谈。至于西洋则更复杂了。像梁君这样把文化还元到一个哲学学说,我总觉得这种态度未免太过了。* 本段与下段,张东荪:《读〈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〉》,《时事新报·学灯》1922年3月19日,第1-3版。
所谓“一个哲学学说”,是指一文化之内的一学说。与李石岑一样,张东荪一举否定了梁漱溟的三条路向,进而指出,第一“决不可把一个民族认为一个自觉的单体”。即使“取哲学的见地,以为民族即是大我”;也“须知小我本不是整个的,而何况大我呢”?第二“不能说某一民族是根于哲学的见地而走某一条路,而只能说某种哲学比较上吸收某种民族的根性最大,则其学说可认为代表的思想”。实际上,“无论那一民族,其中的哲学学说都不止一个,并且是很复杂的,但是其民族中的各种哲学虽互相反对,而都带有这个民族的特性”。进而言之,“思想的交通”使“印度哲学却不一定在印度”,所以在一个民族中,还“可以有一种哲学思想竟和他族中的一种哲学相同”。
既然一个民族不能视为“一个自觉的单体”,以民族为单位的文化亦然。且民族这“大我”是由众多“小我”组成的,两者都不是“整个的”。这是一个具有根本性意义的重要见解,尤其“自觉”与否,有深邃的隐意在。不过张东荪对此未加引申,而更多侧重于他所说的第二点,即作为代表性思想的某种学说与民族根性或民族特性的关系。
其实张东荪稍早提出了一个同样重要的见解,即“凡一学说起于一民族,必其民族适有与此相反之性,倡此学说者特标其义以矫正之”。如“印度人之世间思想最浓,故出世间思想之佛教适发生于其地”。而儒教所倡忠恕、仁义等学理,也是有针对性地矫正中国人“根性上之不德”。* 东荪:《民德立国论(中)》,《时事新报》1918年2月28日,第1张2版。 也就是说,一个民族学问上的特色不仅不代表整体,反表明其民族性与此相反。若由此立论,不但可以彻底否定梁漱溟关于特色反映整体的主张,他自己关于一种学说可认为代表一民族思想的见解也不成立。
不知张东荪此后是否改变了观念,他在与梁漱溟的辩论中并未发挥上述见解,而是从反面指出,一家文化可以有特色,但特色不能代表整体,且民族的特性“不是不能变的”,尤其“不必因民族有特别本能而就以为不能采用他族的文明”。他虽“深信孔子的思想可以代表中国的思想之大部分”,仍“不能说中国文化就是孔子的哲学”。就是讲中国哲学,也不能只举一个孔子,究竟老、庄、申、韩等“算不算中国哲学,与中国文化有什么关系”呢?且梁漱溟“对于印度哲学,只举一个佛教”,但“佛教以外的思想究竟如何呢”?其实“佛教自佛教,佛学自佛学”;梁漱溟“所说只是佛学,似乎不必把印度文化混在一起”。张东荪谦称对中国和印度哲学因根基太浅不能详论,若论他比较熟悉的西洋哲学,那更是“万花齐放、异说纷呈”,全不能像梁漱溟那样一举概括。* 张东荪:《读〈东西文化及其哲学〉》,《时事新报·学灯》1922年3月19日,第1-2版。
汤用彤也指出,“文化为全种全国人民精神上之所结合,研究者应统计全局,不宜偏置”。而“时学浅隘”的一个表现,即言“印度文化,以佛法有‘条理可寻’,则据以立说;婆罗门六宗则因价值不高,屏之不论”。若论及“现在时髦之西方文化”,更“仅取一偏,失其大体。不知欧美实状者,读今日报章,必以为莎士比亚已成绝响,而易卜生为雅俗所共赏;必以为柏拉图已成陈言,而柏格森则代表西化之转机,蒸蒸日上”。* 汤用彤:《评近人之文化研究》,《中华新报》1922年10月29日,第1张2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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